本帖最后由 小丫 于 2015-2-28 08:55 编辑
江南行手记（2）： 相逢不如偶遇——西塘“被捡” 文\小丫
离开乌镇，投宿嘉兴，一夜无梦。 早上起来，外面依旧在下雨.看同行的毛豆姐姐们，个个捯饰的目清眉秀，粉妆素裹的，无比鲜亮。我犹豫着还是拖出了背包里的牛仔短裤，想这要是撒开脚丫子在雨里跑，会更无所故忌。 到达西塘,还不到六点。 平静的西塘象一幅画。
若大的景区，零星的游人，偶见刚刚开启的店门。绿波尽处，亭轩楼台。拾阶再走，拐弯处看一小门洞,上写收费字样,方知先前看到的仍只是西塘的外围，及后期的扩建。直至踏上窄窄的廊街，才算是真正的进入西塘。在江南水乡，分散的、几户合一的廊街随处可见，然而，廊街长达1300多米的，惟有西塘。西塘的廊街，一边是商店或民居，另一边是河道。廊街一直与河道紧贴，蜿蜒向前。 自顾拍照，只是看着河道走。行至不远，有水面开阔处，高高架起一群楼阁，飞檐走势，错落有致，很有点气势。看那清一色的朱红轩窗，迎面墙上依稀是富贵牡丹的大型挂幅，于是猜它必是个戏台。 楼高风细细，烟雨复朦朦。如果有佳人在此曼舞腰身，轻抛纱袖的，该是何等的旖旎风情？古色古香的戏台，空荡荡的样子偏无端让人凭吊出很多沧海桑田的感觉来。《红顏劫》中有词唱到：“拱手让江山，低眉恋红颜。祸福轮流转，是劫还是缘。天机算不尽，交织悲与欢……。”这戏里戏外的人生玄机，又有几人能真正看得清？罢罢罢，且徐行。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早晚得相逢……。 和其它的古镇相比，西塘桥多、巷多、商贾多云集。 顺着廊街走，几乎每隔几百米远就会有弯弯的石桥架连于对岸。雨时大时小，打在腿上，凉凉的，却不甚冷。撑着雨伞，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自己都成了一道风景。 再低头，看自己一身的短小打扮，在这吴侬软语的温柔地，频显生硬。转念一想，又自顾一笑，怎么倒学起那“试问眉深浅”的女子来。 离开廊街，转小巷。才发现，里面巷似阡陌交错纵横。资料上称：西塘坐落在水网中，于是居民惜土如金，无论是商号或是民居、馆舍，在建造时对面积都寸寸计较，房屋之间的空距压缩到最小。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一米弄堂吧？ 乖乖，怪不得看西塘的小巷都是特别的窄。也正因如此，一个人信马由缰的隐在里面，也不显突兀寂寞。 西塘并不象它外表看上去那样的不食人间烟火，走近后，细看楼阁、庭堂、院落，没有周庄那样的讲究和细致，琐杂零乱中透着浓浓的过小日子的味儿。只是在这儿，几乎家家经商，很少看到有闭户独居的人家。对于喜欢逛街淘宝的人，这儿是个挺过瘾的选择。巷内，衣饰、物品各类特色的小店林林总总，其中不乏精品，足够细细的看，慢慢品。 一直喜欢江南制衣，只是平日里随性惯了，多是牛仔不离身，如何能穿出它的盈柔风情？尽管如此，还是忍不住光顾了几家衣店。经过一番比较，眼光定在了一款旗袍上。麻的面料，宝蓝色滚边，素静的图案象水墨画。一上身，旁边也在选衣服的小姑娘就直说好。回身问店主，竟没费多少口舌，就谈成了自己比较满意的价格，心情大好，索性就这样穿着出了店门。 出得门来，步子迈的越发的轻盈，只是已记不得南北，没了方向。思虑着且顺着河道走，自是不会错，于是复至廊街，朝向相反的方向。 游人越来越多，西塘开始变得沸腾。埋头自顾走路时，突然听到有人连呼“小丫”。一边狐疑，一边，依声寻看，见河对岸的某一廊棚下，闹闹和学鱼在冲我示意过去……。穿桥进巷，看小门小户者多，正要猜度是那一家，又见闹闹正站在不远处，朝这边张望。心头一热，快步迎了上去。穿过狭长昏暗的弄堂，豁然开朗处，学鱼正手把茶盏，稳坐在廊棚下。见我到来，忙起身斟茶倒水。未及落座，先就二人找了个闹中求静的好去处大加赞赏了一把。此处地方不大，能容两个方桌的空，上有廊棚能遮阳避雨，下能濒河而坐，对岸风景一览无余。一壶清茶，三人对饮，谈笑间，说不完的喜不自禁。想昔日与几个好友出行也曾竹林下端坐，品茶聊天。只是在这小桥流水陌生的江南地，三个还不熟识的人，也能机缘巧合的围坐一起，更觉不易。 学鱼面带忠厚，爽快、随和易亲近。晚上几个人凑在一起练扑克，几轮下来，又觉这哥不简单，所有理工男的聪明劲，在他身上得到充分的展现。至今想起下车分手时，哥郑重其事字正腔圆的对我保证：“放心吧，小丫，我一定替你保守那个秘密。决不会出卖朋友的”的表情时，就忍俊不禁。 闹闹年长我和学鱼好几岁。其实以后熟稔后更喜欢叫闹闹另外一个名字。因为“闹闹”是个太容易让人混淆性别的字眼。看出行名单，以为是个俏姑娘，等到出行时，上的车来的竟是。。。几乎是晕了众亲们。在交往中，相比我和学鱼的随性，闹闹则更显的热情，主动，有北方大男人的古道热肠，也有南方小男人的体贴和细腻。自西塘“三人小分队”初成型后，在后续的游同里，逛周庄的日程里，闹从此象块“膏药”，一头粘着我，一头粘着鱼。回归的路上，某服务区休息，一时没了鱼的影，闹又拿他那句出现频率极高的话在我面前絮叨：“学鱼去那儿了？”貌似一幅魂不守舍的样子。我逗他说：“你是不是快离不开学鱼哥了？”他言道：“你不见的时侯，我也好找你来着”。想是怕我不信，又补了一句：“不信，你去问学鱼，那天下午你出去逛也不叫我们，害我找你半天，吃饭的时侯我和学鱼都觉没意思了呢。”我愕然。来时在车上，也曾冷眼旁观，见他带着电脑，玩着游戏、天南海北的与人攀谈，活脱脱一副老江湖的样，今竟还有这童真未泯般的可爱一面。
喜欢在旅途中的感觉。因为人和人的关系常常会在旅途中被最大的简化，或许还有本性的不经意流露。闹闹告诉我他学过心理学，我表面上笑他，其实心里还是很赞赏他的真诚和情感表达的方式。陌生的人能走到一起，需要性格、志趣相投，更需要朝对方迈出第一步的勇气。当我们常常因为害怕拒绝害怕嘲笑或自诩成府的紧紧的收起自己的真实想法时，也许从此就错过了许多可以心灵共鸣的机缘。 西塘的那个上午，“哥仨”一起喝茶，一起寻最好的小笼蒸包，寻皮薄如蝉翼的江南小馄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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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3 10:3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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