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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辽阔之海 于 2014-10-17 16:53 编辑
作者:高青,郭明晓
台阶边上两三棵矢车菊开花了。
秋天,吹着小凉风款款而来。举着嫩黄色花朵的矢车菊在砖石水泥的缝隙中静静绽放,默默笑着,似纯真善美的脸。从容、自然,斜倚在秋天瘦弱的肩上怯怯开放。
喜欢这几朵清寒的花朵,小凉风吹在她们的骨子里,微微的寒凉在心里升起,看着一点一点的花开,看着她们从翘起的秋风尖上走过,依然恬淡依然柔软。在她们的柔软里,却读出什么叫倔强,什么又叫坚持。她们的美灿烂又无声,也许在这晚秋没有什么能遮挡住她们的容颜,她们的到来,平添好多心事。
此时,阳光正好,天空高远,风儿抖开她细细密密的花叶,从容自然,繁繁密密的花事合着心事都来了,这些黄黄的小雏菊在春天里的前尘往事四处躲闪,而现在除了绽放还是绽放,好像没有了别的愿望。
我是中了这些小雏菊的剑伤了,微微的甜蜜合着浅浅忧伤,她们的笑就像那一抹砒霜,让我的心怦怦乱跳。这个世界多好啊,这个秋日多安静,日子并不单调,一场静悄悄的盛宴与她们的华服,纷纷扬扬飘在我的思绪里。在日子深处,她们不比谁渺小,也不比谁伟大,不管愿不愿意也和我一样,成为岁月的过客。
前天,昨天或者更长的以前,我习惯把自己的目光投向别处,无暇顾及这一篷小小的植物。可是淡黄色的花,就开在我每天的日子里,灿灿的颜色,挣扎着开在我的眼前。我看见了她们深藏着秘密和忧伤,和不甘认命的倔强。她们是喜欢我的,我感觉得到。
她们若无其事般细细碎碎的开着。有时候我站得高高的望着她们,痴痴地望着,心事就突然密集起来,在空旷的天空下,感觉到了日子的孤单,思绪开始飞,飞翔的姿势在飞翔的勇气里很优美,很漂亮。
更多时候,我就蹲下来,也安安静静盯着她们看,看她们安安静静地开。紧挨着她们坐下,这样多好,只要紧挨着坐着,好多最幸福的词语,长长短短的诗句,在我们的笑里平稳下来,不快不慢的颠簸,平平仄仄的一直持续下去,世界何其大?看着灿灿的小花,感觉我的奢侈是那样渺小。目视她们的优美、从容与平静,我的心开始潮湿,这时她们一定在努力伸展最后的花叶花蕊。我看到了,她们开的忘记了疼痛,在我的眼前、左边、右边、思绪里重复地开着。
她们可能也知道我的心事,一定在想我要为她们写诗,写到微卷的书页里,等待那些和我一样爱她们的人们来阅读。她们微笑的唇,芳香的身体,唯美的姿势,等待晨曦,等待鸟鸣,等待笑脸,或许还有那些遥远的被诗句和思念覆盖的海誓山盟。
很多的时候,我转身想要离开,可是她们的花瓣就开始燃烧,那些滚烫的思念,一切的想象,都满溢开来,她们的身体里很轻的花魂奔向我,在透明的空气里环住我,让我不忍。再回一下头,感觉到她们微微颤抖,内心真实的苦甜在激荡。
我知道她们要我留下来,留下那些爱怜的眼神,留下那些很轻的时光,还有那些花开时的疼痛感觉,那些诗句的灵柩,让那些黯淡的忧伤复活,咀嚼一生只此一回的天真爱怜。在这些光阴里,会经历比想象还要美好的场景,会看到彼此重合的影子,会品尝生活的或苦或甜的香味。这些感觉在慢慢堆积,堆积成我内心的寂静。
更多的时候,我看她们看的眼里潮湿,她们多么像我失散多年的爱人,和我在一起,感受共同的孤独和盛开。也许,她们是和我结伴而来,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年代埋下了我们前世的十里姻缘,今世的的十里幻想,一里过去,一里未来;一里大海,一里高山;一里阳光,一里雨雪;一里微风,一里尘埃;一里高贵,一里世俗;一里是非,一里伤害;一里承诺,一里誓约;一里思念,一里甘甜;一里忘记,一里留恋;剩下的二里中,一里伸展我蜷曲的幸福,一里舒展她们灿灿的花瓣。
是了,一定是的,在她们开放的时间,我们结伴来过,我们结伴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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