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霜迎冬来催叶黄,
翠稀红残物华殇。
后夜雁唳起秋水,
斜月送来砧杵响。
秋将远行,冬不约而至,树冠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像一个个老态翁肿的老人,鬓减叶黄。西风无情,催吹着倘在母体垂死挣轧的树叶。阵风吹来,不断有树叶翻飞落地,马路牙边,墙角下,成了它们的临时住所。
霜后,叶落更快,地面已被覆盖,打扫卫生区树叶,也成了工作一项内容。特别梧树下,一划拉就是一堆。这不禁让我想起小时候扫树叶的情景。
小时侯,家贫人多,煤炭采购要发券。所以烧的主要以桔杆为主。但生产队分的桔杆是不够用的。所以,每到秋来,放学后,搂干草,扫树叶就成了主要活儿。到秋未,每放学后,带上耙子,到汶河岸扫树叶。因为曾多粥少,树下扫的都挺干净。有时带些短木棍,反复往树上扔,打些树叶下来。到天黑才回家,有时,弄个半筐,半袋的。回家还要挨批评。
村西北汶河与西河交界处,有片渚地,形状如犁铧,所以,一直一来,村里人叫犁铧尖。那里大树多且密,且寂静瘆人,一般都结伴去。有天,降温很大,听大人说,夜里要结冰,树叶落一大些。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想早起去抢一些。
那时,家里沒有时钟,报时靠叫鸡叫,一般叫三波天亮。当叫第二波时,我悄悄起来。拿着扫帚和麻袋,悄声出了村子。黎明前夜更黑,偶尔有狗叫。到了地方,先找几棵大平枊树,在下面扫出一圈,算占住一块地方。当做完这事,停下来,才感到害怕,漆黑的夜,周围不见灯光,符近树枝,张牙舞爪,死一般的寂静,只听得见落叶声和符近西河的流水声,(河底有鹅卵石),突然,听见猫头鹰叫,吓的头皮要炸。天冷,手都麻了,但想着下步收获,还是有希望的。之后陆陆续续人多了起来。但几棵大树下我已圈了起来。太阳出山了,随着气温升高,树叶哗哗的落下,那时看树落叶,和看天上下钱一样,美滋滋的,到九点左右,树叶落的差不多了。集中起来,装了满满两大麻袋。那些后面来的就沒那么幸运了,也就扫个半袋半筐。
弄回家后,老娘给了我一个好大奖励,一个新摊的煎饼,卷上一些红糖。那个煎饼好香好香,至今也没忘那种香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