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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心语留芳

【小说】大山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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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6-3 14:28:09 | 显示全部楼层
人物形象鲜明,环境描写恰到好处,文字素朴而有韵味,自然轻松中满是生活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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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6-3 14:54:07 | 显示全部楼层
云止于水 发表于 2019-6-3 14:28
人物形象鲜明,环境描写恰到好处,文字素朴而有韵味,自然轻松中满是生活的沉重。

谢谢李老师鼓励,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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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6-3 14:55:5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心语留芳 于 2019-6-17 15:13 编辑

三十一
鸣子他爹是在被打后的第二天死的,丧事办得很简单。那天上午,风突然刮起来,夹着尘土在院子里转着圈子,发出一阵呜呜的声音。一会儿天阴下来,风小了,几片雪花落下来,灰黑色的树枝伸向阴暗的天空,偶尔飞来的鸟儿,落在树杈上,哀叫一声飞走了。

矮小的土屋前、不大的院子里,来了很多人。有鸣子一家的亲戚,有忙丧事的,有来送纸钱的,也有来最后看一眼鸣子他爹的。鸣子头上裹着一块白布,高高兴兴地坐在院子里冰冷的石凳子上,见有人进来就喊:娶媳妇了,娶媳妇了!

准备发丧的时候,鸣子的二大爷让鸣子给爹指路,按风俗是,鸣子大喊一声“爹你走西方大路”,然后把爹送到坟地。鸣子高高兴兴地拿了一根高粱秸,扒得只剩下上边一片叶子,一手攥着,一上一下地抖动;另一只胳膊甩起来,原地高抬腿走着,呜哩哇啦地唱着类似于什么进行曲的歌,听不清歌词,那动作非常滑稽,院子里的人却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有人喊道:鸣子疯了,鸣子确实是疯了!鸣子嘿嘿一笑说:你才疯了呢!

风停了,邻居在用石头板临时挡的灶里,给鸣子爹烧了几张纸钱,鸣子看见火,把高粱秸伸到火里,喊着:“凤凰涅槃了,涅槃了!”接着把着了火的高粱秸伸过来,要把屋子烧掉!

这还了得,要惹大祸呀!一家人去拉鸣子,鸣子的大姐夫喊道:把他绑起来!鸣子就被五花大绑地拴在了院子里的榆树上。

在亲人撕心裂肺的哭声里,几个壮年人把鸣子爹的棺材抬出了村子。送走了鸣子爹,鸣子娘坐在院子里,看着拴在树上的鸣子掉眼泪,鸣子的三个姐姐陪着娘一起哭,三姐一边哭一边说着:爹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啊!

是啊,谁知道为啥成了这个样子呢?那一次鸣子爹和娘一起从山上往下挑西红柿的时候,鸣子爹曾经站在那小溪水边,远远地望着他的村庄,他知道西南方向的那片绿树下,就是他的家,他盼着鸣子毕业挣钱了,他把这矮小的土屋,翻盖成宽大的红瓦房,那样,鸣子娶媳妇的时候也光彩。那时他曾经和鸣子娘说过这一打算,鸣子娘说:你还不嫌累,鸣子毕业了,你该好好歇歇了……现在,鸣子爹永远歇着去了,家成了这个样子,他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用操心了!

鸣子的舅舅看着拴在树上的鸣子说:都别哭了,哭死了人也活不了!咱商量商量以后鸣子咋办吧!姐姐、姐夫都凑过来,三姐说:让鸣子在家不行,咱都凑上点钱,把鸣子送精神病医院吧。大家都同意,于是用拉鸣子爹去火化的那辆车,把鸣子拉走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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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6-3 14:57:24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二
李一鸣得了精神病的事,很快就传开了。那么好的年轻人,咋就得了神经病?当年县里的理科状元,那是湖峪村多少年来的骄傲啊,咋就得了神经病?满街上的人都嗞嗞地感叹,觉得可惜的了不得。

究竟什么原因,伤了鸣子的心,让他想不开,村里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猜测着。有人说他因为找不到好工作,有人说他做买卖赔了钱,有人说他和滨海市市长的闺女谈恋爱,失恋了……说什么的都有。那个贫嘴老叶子,还是忘不了早年的那点仇,听人家这么一说,他就像个老太婆一样,把嘴一撇,说:市长的闺女能看上他?人家和他笑笑就是谈恋爱了?嘿嘿,做梦!

英杰是春节前从南方回来的,回来后她到超市里买点东西,想回家看看爹娘。在超市收款台前碰到了初中同学赵小柱。赵小柱一看到英杰就说:你知道吗?李一鸣疯了,现在在精神病医院呢!英杰问:你说什么?赵小柱又说:李一鸣疯了,现在在精神病医院。英杰说:这怎么可能,你听谁说的,听错了吧!赵小柱说:绝对没听错,不信你回家问问!英杰脑子里嗡地一下,眼前一阵黑,她急忙掏钱给收银员,装上东西就走。收银员喊道:找你钱呢!英杰这才回过头来去拿钱。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不可能吧!晚上英杰翻来覆去,一夜没有睡好。

一回到湖峪村,英杰就问了这事。福成大叔把所知道的都告诉了她,她不再怀疑是瞎传了。尽管这些年来,她再也没有联系过鸣子,可她始终没有忘记他啊。他疯了,那么一个聪明、傲气的人,怎么会疯?究竟什么事情让他想不开?英杰很想见见鸣子,劝劝他,可是又想,自己已经和郑雨生结婚了,咋能再去找鸣子,再说鸣子在精神病医院,也不是随便见人的。

……

春天到来之后,湖峪村的桃花照样红艳艳地开满了山。蜜蜂、蝴蝶在花朵上忙碌着,村里人在树下忙碌着,大伙说说笑笑,似乎忘了鸣子疯了的事情。鸣子家的那片桃树下,没有除草,也没有整地,细小的白色的荠菜花满满地开着。鸣子娘没有心思、也没有力气去干那活了,几个月的功夫,她的头发全白了,腰也弯了。

鸣子不再闹腾后,医生就让出院。鸣子娘晒了晒被子,等着鸣子回来。鸣子是三姐夫雇三轮车把他拉回来的。他回到家再也没有照镜子,他傻傻地看着自己的娘,傻傻地看狗,眼里再也没有那种带着仇恨的亮光,他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目光呆滞、行动缓慢。除了吃就是睡,对什么也不感兴趣了。娘一天到晚给他做饭、守着他,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呆在家里不出门。

英杰再次回到湖峪村的时候,桃树已经落花了,桃子已经鼓出来,像大樱桃那么大。看着那些小桃子,英杰又想起了鸣子。人就是这样,越想忘掉的,却越是记着。鸣子现在究竟是什么样子呢,听说鸣子已经出院回家,英杰想看看他。于是她提着一个篮子,在村外道边的地里挖野菜,盼着能碰上鸣子。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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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6-3 16:05:48 | 显示全部楼层
有神经病的人,大都因为心地狭小而得,可怜英杰还有一篇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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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6-3 20:52:0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云止于水 发表于 2019-6-3 13:58
写的真好,小说就是反映人性的,人的善良、贪婪、懒惰都在其中,引人入胜,一口气读了下来,期待出书啊。

谢谢李老师鼓励,你写得很好,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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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6-3 20:55:4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疯子 发表于 2019-6-3 12:46
好惨,现代教学,怎么能教出这样的变态大学生?
社会虽说是个大染缸,可每个人活着都是有底线的呀!

这种事现实中确实有。在现代教育中,社会、家庭都忽视了很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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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6-3 22:03:2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疯子 发表于 2019-6-3 16:05
有神经病的人,大都因为心地狭小而得,可怜英杰还有一篇痴心。

这个问题说起来一言难尽。鸣子聪明漂亮,家境贫寒,大学毕业正好碰上下岗潮,有才无用武之地,从小不爱体力劳动,高傲,心理脆弱,人格的缺失,失恋的痛苦,社会的不理解,自身的定位无法与现实结合等等都是他得神经病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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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6-4 15:17:5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心语留芳 于 2019-6-17 15:28 编辑

三十三
一天下午,鸣子娘嘱咐鸣子好好在家里呆着,她要去地里看看。鸣子睡足了,在院子里来回走了几趟,忽然想出去走走。他悠悠荡荡地走出院子,走在街上,街上冷冷清清的,没有几个人,他就悠悠荡荡地往前走,走着走着,他听到了读书声,知道那是学校。

学校,那曾经是自己多么喜欢的地方!他兴奋起来,加快了脚步。他走进校门,看到不大的操场上,有老师在领着学生做操,那老师是他初中的同学,可他想不起那同学叫什么了。他走到教室门前,一帮学生看见他,呼地跑了。他说:哎,跑啥呢?上几年级了?那几个孩子不再跑,有个孩子说:六年级!李一鸣咧着大嘴笑笑说:我是李一鸣,你们不会的数学题,我教你们!几个孩子哈哈大笑起来:你教我们,你会个屎!李一鸣不再笑了,表情正经地说:我是李一鸣!几个孩子又哈哈大笑起来,齐声喊道:驴一鸣?驴一鸣,虎大骇,远遁,以为且噬己也……孩子们背起了课文《黔之驴》中的句子,李一鸣转头走了。

那声音越来越远,消失在上课的铃声里。李一鸣悠悠荡荡地往家走,回到家的时候,娘还没有回来,花狗正在添那个没有食物的破碗,李一鸣突然对狗生起气来,飞起一脚,把那个破碗踢到了窗户的玻璃上,骂道:吃你娘个X,你个破驴!玻璃哗啦啦掉下来,碎在地上。他哈哈笑了一声,坐在了墙根晒起了太阳。

娘回来后看了看打了玻璃的窗户,什么也没有说。准备好了饭,让鸣子吃。然后默不作声地一边掉泪一边扫了碎玻璃。她下午不再去地里干活了,怕有什么事情发生。

鸣子吃了饭在院子里一会儿自己笑,一会儿嘟囔几句。娘坐在一把破木椅上歇着,听不清他说的什么,娘觉着有点困,眯着眼可是没睡着。她听见有动静,一睁眼,鸣子正拿着一把菜刀朝她走来,大声说:别动!你个小兔崽子,你动我就杀了你!鸣子娘看着那把明晃晃的刀,一动也没动,只是小声说:我不怕死。

两行眼泪从娘的脸上流下来。

这时鸣子的三姐正骑着自行车往地里走,去帮鸣子娘干农活。忽然觉得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就掉头朝鸣子家走。到了家,她从院子门口往里看,一下子吓懵了!鸣子正一手摁着娘的头,一手拿着明晃晃的菜刀,瞄准了娘的脖子!

天啊!三姐吓得不敢大声喘气,心脏好像停止了跳动。忽然她几步跨到鸣子跟前,一把夺过菜刀,一个猛劲扔到了屋面上!鸣子愣愣地看了看三姐,三姐抱住鸣子的胳膊,呜呜地哭起来,说:鸣子,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咱娘还没有享一天福呢!鸣子又愣愣地看了看屋上的刀,噗嗤坐在了地上。

这以后,三姐把娘叫到了自己家里,把鸣子家里的火柴、打火机什么的,都收拾利索,把院子门锁上。鸣子的那两个姐姐都嫁得很远,只三姐离他近。三姐每天从自己家里做好了饭,来给鸣子送。

有一天中午下了雨,三姐打着伞急匆匆地来送饭时,家里没人。三姐到院子外看了看,看到墙外有脚印,鸣子跳墙头跑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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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6-4 15:18:4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心语留芳 于 2019-6-4 15:21 编辑

三十四
那次英杰在村外道边上挖了一上午野菜,也没有见到鸣子的影子,就回了县城。回去她开始找地方,想先把快餐店开起来。她骑着自行车,满街上转来转去,转了十来天还是找不到合适的商铺。天已经慢慢热了,时髦的女孩已经戴上了小凉帽,穿上了裙子。英杰仰着脸走在槐树街上,寻着门头上的小广告。一个人迎面走来,差点和她撞个满怀,那人穿着一件又肥又大的脏得看不清颜色的衣服,顶着一头蓬乱的长头发,一只眼睛瘪下去,一条疤从这只眼睛上边穿过,把眉毛断成两节,另一条疤斜在这只眼的下边,就像两条黑红色的蚯蚓一样趴在脸上。英杰吓得哎吆一声,站住不动,忽然,她觉得那人她曾经在哪里见过,那人也看着她,她正想转头躲开,那人却朝着她嘿嘿地笑起来!嘴里说着:你,英杰!嘿嘿,英杰!

英杰一下子认出了他是李一鸣!吃惊得差点坐在地上。鸣子,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文静、漂亮、时髦的鸣子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她在心里暗暗喊道,眼里滚着泪水,说不出话来。鸣子见英杰不搭话,嘟囔了一句,继续往前走。英杰转头跟在后面,她想,鸣子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是不是鸣子娘在家里到处找他呢?她马上找到了公用电话,把电话打到学校,让人捎信给鸣子家人。

这个时候鸣子姐姐姐夫们已经到处找了好几天了。天热,都走得很累。接到英杰找人捎来的口信,一家人都很高兴,二姐夫和三姐夫很快就去了县城的槐树街……

英杰的快餐店很快就开起来了。虽然店面不大,可是一天到晚很忙活,郑雨生一有空就来帮忙,可是他替不了英杰那些活儿,只是打个下手。英杰一天也不能歇业,往家打电话的次数多,回家的次数就少了。有时候,看到那些在大企业或者在事业单位工作的人,他们一天八小时的上班时间,每到周六周天就歇着,回家看父母、逛公园、爬山,日子过得像神仙一样,英杰就羡慕得了不得。她想,有个好工作真好!当年自己若是考上中专又是什么样子呢?想到这些,她就想起鸣子,一想起鸣子,她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鸣子被姐夫从县城弄回来之后,再也不安安稳稳在家了。他练就了爬墙头的好本事,哪里也拦不住他。娘住在三姐家里,他三天两头跑到三姐家,看见娘就打。

那天,三姐去坡里干活去了,鸣子又来打她娘,娘跑到了街上,鸣子也追到了街上,鸣子娘躲闪不急,一下子掉到了堰下边,鸣子站在堰的上边,看着躺在下边的娘,拍着巴掌说道:死了!哈哈,这些没有本事的老东西,死一个少一个!死一个少一个!然后哈哈笑着走了。

街道上边站了好多人,谁也没敢去劝鸣子。鸣子娘在下边慢慢坐起来,觉得浑身都疼。她听见街上的人说:村里来了个疯子,这还了得,这是谁家的亲戚?跟他说,让疯子走!

鸣子娘坐在堰下边掉起了眼泪,她想,鸣子他三姐有两个孩子,都上学,花销也不少,再加上她在这里吃喝,家里也不宽裕。鸣子又常来闹事,让他三姐上地里也无法安心干活,连邻居也不得安,这日子确实过得不像样子。不能再连累鸣子他三姐了,出去也许能活条命。六十多岁的人,还能自己混饭吃。她擦干了眼泪,回家把自己的破衣服包起来,背着走了。

鸣子找不到娘,就不再找了,从此过起了真正的流浪生活。三姐到家里送饭,经常找不到他,以后也不按时给他送了。他有时拣点吃,有时候偷点吃,走到哪吃哪,反正饿不死。

那些日子里,鸣子常来福成大叔家。善良的福成大叔,也许念及他和英杰是同学,也许知道英杰的心事,每一次鸣子来,他都是给鸣子盛上饭,让鸣子坐下慢慢吃。吃饱了,鸣子就呲着黄牙,朝着福成大叔嘿嘿地笑。鸣子走后,福成大叔就把那碗刷好,放在一边,等鸣子下次来的时候再用。有人问:福成,你咋对待疯子那么好?福成大叔说:现在又不缺吃的,不就是一碗饭嘛!

春天里,花开了又落。鸣子家山坡上的那片桃树,除了三姐偶尔来看看外,没有人来剪枝,树叶密密匝匝地长着,却不见有多少桃子。鸟儿在树上做了窝,树下的杂草,黄了又绿,鸟儿们在树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很是热闹。鸣子的家里,却是冷冷清清。矮小土屋的门窗上,都没了玻璃,远远看去,就是几个黑窟窿。院子里的蒿子,已经长到一米多高。

鸣子有时流浪一段时间,不知哪天就回来,没有人打听他的去向。鸣子不在村里的时候,狗不叫、鸡不跳,没有人说丢了吃的,日子过得很宁静。偶尔有人提起他,也只是说说而已,没有人把他放在心里去。似乎大伙也都把他忘了。鸣子他娘究竟去了哪里,只有三姐知道。有人说她在县城给人家当保姆,有人说她捡破烂,偶尔也有回来的时候,她都是很小心得躲着鸣子,见了熟悉的人就掉眼泪,说自己有家回不去。

……

有人说,时间喜欢和人开玩笑,有时她会故意加快速度,让人措手不及;有时它又慢得让你无可奈何。这是真的。英杰一如既往地忙碌着她的生意,眨眼十几年过去,自己已是四十出头的人了。有时候她觉得那单调的忙碌很乏味,偶尔有时间也出去走走。

那天她碰上了初中的同学郝家博。郝家博是她们班的班长,种草莓发了财,现在已经在县城买了房子。看见英杰,郝家博就高兴地说:英杰我正想找你呢,咱都四十多岁的人了,从毕业到现在还没有聚过会,前段时间,我联系了一部分同学,哎,咱班里只一个没有联系方式,那就是李一鸣,我知道他疯了,他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英杰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这些日子,她似乎把他忘了,这么长时间没有李一鸣的消息,会不会有什么意外?英杰沉默片刻说:我不知道他什么情况,等我回家问问。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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