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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在红楼上做的梦
中国文学浩繁卷帙,其中,最令我不能释手的当属《红楼梦》。
说起与《红楼梦》的渊源,还是在我童年的时候。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中国农村,夏天的夜晚,酷热难耐,蚊虫骚扰,为了消磨时间,人们便不约而同的到村头的场院去乘凉。
聚族而居的乡亲,话题永远不会离生活太远。这个大娘说,今天太热了,那个婶子说,可能快要下雨了;这个嫂子说,谁家的儿子今天相亲了,那个奶奶说,谁家的儿媳妇快生孩子了。
不过,女人们的话题很快就会因男人的加入而转移,毕竟男人们走出村庄的机会比女人多,他们的见识也随之会多一些。
有一次,一位去城里卖菜的叔叔,说起城里的电影院正在放映《红楼梦》,大人孩子们便纷纷问起《红楼梦》是什么内容。这位叔叔当然是没有机会看电影《红楼梦》的,他便说,过一段时间也会到我们这里来放,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是的,按照以往的经验,一部电影在城里放过以后,是会到农村放的,人们称之为露天电影。可是,那毕竟是太遥远的事情,在文化生活极度匮乏的农村,人们大都很急于知道某一部新电影的内容。于是有人说,给大家说说,城里人是怎么说《红楼梦》的。这位叔叔说,我推着车子从电影院门前路过的时候,听到有人说是——
这位叔叔话未说完,便被一位爷爷的话打断了,是啥是!《红楼梦》《红楼梦》,就是在红楼上做的一个梦!
这位叔叔不再说什么,大家也都笑起来。
常常以孔孟之道后人自居的孔氏子孙,如果有一位长辈发话,其他人即使有不同意见,也是很少会有反驳的,何况是这种不能当饭吃的电影,那就更没有必要说什么了。
现在想来,这位爷爷应该是知道《红楼梦》的内容的,他之所以打断那位叔叔的话,是因为他觉得不能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说《红楼梦》。
然而,正是这位爷爷的阻挠,让我对那个”在红楼上做的一个梦”产生了好奇。
这便是我与《红楼梦》最早的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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