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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身精神(中篇小说连载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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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0-5 16:12:3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者: 张修东
微信号:zxd_0925
Qq:1329413915
十四
    半个多月没回家了,路子宽一看今天是周末,就打通了家里的电话。已经是下午六点半了,接电话的却是闺女路娉。问及妈妈是在做饭吗?女儿略带哭腔地说,妈妈还没回来。路子宽犯了寻思:啥事值得她这个时间了不回家?还在外边转?怎么成了不顾家的女人!放下电话,客户的电话打进来,说是今晚去看表演,已经买好了票。
    简单净身洗浴后,路子宽和客户来到了经常光顾的“咿呀来”歌厅。路子宽轻车熟路挽住了迎上前来的红红。
    “今晚就在这消费了,不走了。”红红满心欢喜地领着路子宽进了一间兼做按摩室的练歌房。
十五
    久沐风雨,久经杀场,路子宽多了个心眼。只要是出发回来,不一定一步到位地回家,或在办公室办理业务,就在办公室的床铺上凑合一晚。反正,中央空调开着,风凉了就调得温度高些,风热了就调得温度低些,个人感受,温暖自知,比家里舒服。早早地吃过晚饭,在广场溜一圈,然后到外宾澡堂净净身,浑身轻松不说,干啥又有了劲头。要不,就坐在沙发上看会书,当然不是业务书籍,喜欢看点小说就看点小说,不喜欢看小说就上网和客户什么的朋友聊会天,一个夜晚,也睡不了几个钟头,很快就会过去的。
    李子丹晚上休息时,都有关闭寝室门窗的习惯,不论天气如何变化,就是夏天开了空调,也要开开寝室门窗透透风换换气,然后关得严严实实的,不仅仅是自己住的房子是二楼的缘故。连续几天,李子丹在关窗时总是发现在楼下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转悠着实让她有点奇怪。这天,关好窗,灭了灯,她没走远,借着晃得刺眼的路灯,仔细瞅着这个转悠张望的身影,走一会抬头望一会,走一会低头思索一会,猛一看好像精神不正常,更像见到的矿区那些抑郁症患者。
    生活压力太大,工资收入不稳,煤炭企业煤价暴跌,前途有时觉得无望,一定数量的矿工承担不了亚历山大,这几年经常有认识的、熟悉的、不认识但面熟的、不认识也不面熟的人出现了抑郁,或是今天好好的明天被脑血栓了脑梗了。外出散步时,李子丹明显地感到,点点划圈的人多了,看人的眼神直勾勾的多了,无话搭理话的多了,正常中凸显不正常,见怪中倒显得不怪了。
    前几天回娘家,原来一个单位的李石就抑郁了。李子丹是听父亲说的。同龄的人,娶妻生子,孩子有的都会打酱油,在读高中了,可李石还是孤身一人。面相挺好,坏心眼子没有,一派实诚样,却是在婚姻上屡遇挫折。父亲说,在本单位不好找了,因为都知道他那懵迟劲,好像说话办事慢半拍、少根筋。之后,又在矿区附近的单位,有几位好心人忙活着给他张罗对象。上帝对每个人似乎都是公平的,家境好的可能要摊上点大事,由此翻不得身;面相姣好的,确是思想迟缓了;家庭经济状况不佳的,考上名牌大学的比比皆是;特别有能为的,不是脸上长了白癜风就是缺了一样东西……在父亲给她说李石这件事的时候,李子丹这样想。李子丹的父亲说,介绍了对象,李石接触时间长的,能拉上个把月;时间短的,最多能呆在一起不下一两回两三回,人家就基本摸清了状况,对方主动提出免谈的,对方委婉提出分手的,对方不再让你摸着面见到人的,对李石打击不小。一次偶然的机会,李石接触了信佛的一位朋友,从此专心念佛,静心养性,似乎对婚姻无感觉了。前几天,听老师说起李子丹,李石不知咋地,心里一震,竟眼珠子转的慢,更加懵迟了。终究,李子丹可能是他谈的第一个对象,可能也是最钟情的一个,以后的谈对象,李石都以李子丹为原型,比来比去,成功的几率越是低了。“人家愿意咱就愿意,人家不愿意咱死活不能愿意”,才开始是家人安排李石相对象之前的笑话,可现在成了李石的口头禅,逢人就讲:人家愿意咱就愿意,人家不愿意咱死活不能愿意。
    哎,事情过去了,又考虑这些干啥?这不是自寻苦恼,自找罪受!李子丹把思路拉回现实。趴在窗沿上,仔细观看那人走路的姿势,和那碎步快走的形态以及个头,李子丹一个念头猛地袭上心头:不会是路子宽吧,不会是盯梢吧。李子丹吓了一身冷汗。
    不管咋说,反正房产证握在我手里,虽然房产证上写的不是自己的名字,应该是跑不了的。就是真分离了,那也得分一块给我,属于夫妻共同财产。李子丹做着最坏的打算。车子,老公开着,反正我也不喜欢那玩意,车子可以判给老公。孩子,是个女孩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不假,不跟我便罢,跟着我也是受罪,还不如……有套房产,分点财产,怎么不是一辈子。大不了,我再利用分得的财产办个店自己经营,活得下去没问题,李子丹越想越多,越想内容越宽泛。她延续思维:再者说了,张清琢原来的许愿也不能是一阵风!如果是和张清琢结合了,也不一定比现在差。想到这,李子丹脸上泛出些许热量。一会,进入梦乡,梦里尽是张清琢的影像……
    孩子考取了省内理想的知名大学,孩子满意,亲朋祝贺,路子宽请了几天假,从外边赶回来,办了几桌子酒席,以示答谢。当晚,路子宽说是工作紧急,有事情等着回去处理,马不停蹄往外赶。几天的劳累,李子丹面容憔悴,身感无力,上午的酒席一办完,就早早地回家歇息了。
    一个电话把李子丹从床上叫醒。是张清琢约出去吃饭。李子丹强忍着不好的心情,安排好女儿到要好的邻居钟姐家吃饭,还是净身完毕后,简单一梳妆打扮,赴了约。
    正待哭诉心情时,有个电话打进来,李子丹用湿巾抹了抹眼角旁的泪花,给张清琢做了个小声不说话的“嘘嘘”动作。
    “老公,有事吗?”
“没事,你没在家?”
    “奥,在,没在。我在广场遛弯呢。”
    “赶紧回来吧,我在家门口,进不去门。”
    ……
    “车子开出去大约七八十公里了,却接到了‘家里’的电话,说是明天总公司召开干部会。我就拨回头来了。”路子宽解释。
    开门的时间,李子丹看着路子宽手里拿着不少东西。李子丹平时爱吃的炸鸡翅、酱猪蹄,还有凉拌皮肚、鱼香肉丝。路子宽顺手从博古架上取下常喝的解百纳葡萄酒,满满斟上一杯,也为李子丹倒上一杯。孩子正好在家,难得一个小团圆。两杯葡萄酒下肚,路子宽脸上红扑扑的,像是用结婚的红纸打了脸子。照例,路子宽净身后,装模作样躺在床上看书,不一会就听到了少有的鼾声。鼾声,到早上起床也没停。
    路子宽早早去了办公室,应该去开会了。李子丹收拾完家当,给还在沉睡的女儿说一声去买菜,就关门走了。
    下得楼来,看看四周没有熟悉的人,李子丹拨打张清琢的手机,里面传出了一个服务员的清脆声音:您拨叫的用户已停机。换下手机卡,再拨打尤进的手机,却是关机。今天这是怎么了,都有事呀。真是的,越是有事越是找不到人,不找你们时天天见面天天来电话,李子丹自言自语道。
    从菜市场出来,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优美的乐曲响了一阵,李子丹还是在犹豫中接听了。
    “你好,你找谁?”李子丹问。
    “我想问你是谁?”对方强势地问。
    “我是李子丹。找我有啥事?”李子丹不假思索地回应。
    “奥,李子丹,是路经理的家属吧。”对方略一沉思,说。
   对方电话里有嘈杂声,李子丹听的真真切切。
    “你是?你是?”李子丹追问。
    “奥,对不起,打错了,抱歉,抱歉。”手机那端传来急促的嘟嘟声。
    是谁告诉了我的手机号码给陌生人?他们怎么知道的我是谁?他们是谁?想干什么?李子丹的脑海里有数不清的问号在飘游,放下这个,又冒出那个。
    刚到家放下一提菜,就接到了肖兰的电话,说是尤进出事了。
    肖兰说,前天,纪委的人配合几个穿制服的人,到了尤进的家里,查出了不少购物卡,还有现金和烟酒补品等物品。这时,李子丹才联想到刚才在菜市场接的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给肖兰一说,肖兰接着回应道:“那个电话极有可能是纪委的人打的,一出事,手机就被没收了,只用那个手机接电话,不往外打电话,意思就是看看谁与尤进有联系,顺藤摸瓜,抓条大鱼。”“昨天,我也收到陌生电话,就是核实情况,说不定这几天都得来取证。”听肖兰这一说,李子丹的脑子一片空白。
    拄着双拐能下地了的尤进的父亲,还是在楼下晒太阳时,听到了尤进出事的消息。怪不得尤进几天不见,也没有电话,原来……早就给他讲,专心做事,不贪公家的便宜,时间长了会吃亏的,这小子就是不听。自己挪步到床前,从此便卧床不起了,不久,没能见到儿子一面,就驾鹤西游了。
    身处机关重要部门的路子宽,算是消息灵通人士。上级领导的一点风吹草动,处室这个级别的预想提拔对象谁惹了事,他都清清楚楚,但是从不对外张扬,炫耀自己知道什么事。尤进出事的事,是给孩子办升学宴的时候听到的风声,据说几个与其有染的女子,也被列入了审查范围。与尤进有瓜葛,路子宽一点也不感到惊奇,终究李子丹曾经和尤进好过一段时间。
    女儿去大学读书了。家里只剩下了路子宽李子丹。路子宽按时上班,只是少言寡语。李子丹进行着买菜----遛弯----做饭的三部曲,遇到和路子宽在一起,也觉得处处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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