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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李玉军 于 2017-9-20 20:02 编辑
临淄 李玉军
一年一度的秋收来临了。
明亮的太阳,湛蓝的天空,清凉的秋风,站在地头身心舒爽。收割机已经开进地里,运输的三轮车随时待命。现在过秋太省事了,地头上点点钱,一切搞定。青纱帐转眼化为碎末,金黄的玉米棒子就会小山一样堆在自家门前。
秋收本想休班在家忙上一天,还不到八点已经忙完了。妻子说:“上班去吧,没你的事了!”她把女儿上初中时的校服当秋收工作服穿在身上,娇小的身影像个女学生,真是越活越年轻了。
上班路上,路边到处是金黄的玉米,在晨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秋,用金色来形容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我的思绪回到过往的岁月里。由于父亲身体不好,我从十四岁开始,在秋收时推独轮木牌车往家运玉米。最初推半车,到十六岁以后推整车,十七岁以后,我就是顶天立地的推车汉了,家里秋收时我成了运输队长,不过,没有队员。“黑汉,黑汉,推车挑担。”说的就是我这样的人。那时候,一天下来,筋疲力尽,瘫倒在床上,我最大的梦想就是:等我有钱了,一定买一辆柴油三轮车。
结婚以后,秋收运玉米成了地排车。我在前面拉,妻子在后面推。从坡里重负荷往家拉,两个人热汗淋漓,卸下玉米往坡里走,轻车熟路,妻子会拿根正青的甜棒嚼着,惬意地坐在车上,凉风习习,回头看劳作后妻子那张白里透红的脸,幸福溢满心头。有时候,妻子也会执意拉我一会儿,我坐在车上,引来同龄人羡慕的眼神。劳动中培养起来的爱情,是一种纯洁的爱,是一种透明的爱,是一种像阳光一样温暖像玉米一样朴实的爱。
数年后,我真买了一辆柴油三轮。秋收就省劲多了,开着三轮车拉玉米,拉玉米秸,往坡里拉粪肥,在几亩小田地里叱咤风云,心底竟然充满自豪和满足。现在回想起来,真实井底之蛙,一叶障目。那个时候,怎么那么容易知足呢?
再后来,联合收割机代替了一切人力劳作。掰玉米,割秸子,都成为历史。每台收割机上都配备运输的三轮车,自家的三轮退出秋收舞台,最终以一千元的价格让破烂王收走。
时代在进步,我们也在改变着自己。昔日在广袤田野上耕耘劳作的我们,已经把秋收当做放松心情的时光,除了抽空种着几亩地,更多时间,我们的身影活跃在工厂的车间或者城市的某个角落,从事着与农业毫无关联的职业。田园是我们的根,漂泊闯荡后的回归,对土地更有一种亲近的情怀。
我又记起自己写的一首小诗:二亩地,五间房,家中有我的白发亲娘,秋风起,大雁归,小院处处是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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