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草木间

云止于水 · 发表于 2017-11-23 11:36:52

本帖最后由云止于水于 2017-11-24 13:57 编辑

◎人在草木间
博山云止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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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日日走过的路上，那丛黄菊渐渐萎黄，无可挽留。它靠在墙边，一大丛，还紧挨着一棵月季花。因为墙壁护佑，仍有绿色的叶子，未曾修剪的花枝，仍有几朵花剩几片花瓣未落，似是满怀眷恋。

深秋采来，插在玻璃瓶中的黄菊，先是叶子枯黄，接着花朵也失去润泽。

前几天，突然发现，在我路过的村口，一处墙边，一大丛墨菊正悄然盛开，它在公路边，又隔着一段凹陷的水道，靠着西墙，中午路过，墨色的花苞展开，竟是暗红。在百花凋零的时刻，无惧寒冷，独对西风的傲然，让我在路过时常常停下观看。想采一枝插在花瓶，黑漆大门多是敞开的，里面常常听到狗的叫声。还是停下车子，走过去，在旁边采了一枝，共三朵，大小不一，初开是已然盛放，最小的还是蓓蕾。放在鼻翼下，这菊花竟有野菊的清芬，淡淡的药香。

像是得了什么宝贝，珍重地放在车筐里，回到办公室。换了清水，把这一枝和黄色的菊花放到一起，衰败的气象在盎然的生命面前更显得委顿，细看，每一朵都不曾全然绽放，许是我采来时还是圆圆的花苞，清水的滋养毕竟有限。暗香犹在，更加清淡，隐去了那份凛凛的药香。

一边是盛放，一边是消亡。盛放的渐渐露出金黄的蕊，蕊中还生出六七枚花瓣，周围墨红的花瓣层层叠叠，最外面的花瓣如一个卷起来的花筒，上面打开，两朵紧紧倚靠在一起，俨然是相濡以沫的爱人，最小的一朵高出一指，调皮地打开一瓣瓣，每一朵都秀雅温润，清雅洒然。备课，看作业，写字，都觉得心里美极了。看一眼清澈的水中，一枝深碧的花枝，高高擎起的菊花，斜斜对着我的方向，不是梅花，却有了疏梅横斜、暗香浮动的意蕴。

身外是寒寂的，远处的山峦无一丝绿意，近处的白杨树落光了所有的叶子，干净的枝头却又什么嫩黄的在暗自生长。桌子上，大玻璃瓶中满了绿色的水草，散学后，把水倒掉，几种不同的花草根系缠绕生长在一处，真有岁月幽深之感。将花草长出的长茎掐去一部分，再换上清水，收拾好桌子，然后离开。桌案上，一边是花开盈盈，一边是草色葱茏。中间是我的电脑，工作，打字，学习。逐日养成在离开办公桌前，整理一切杂物，使之洁净安然如初。

想到一个字：茶。人在草木中，方得自然呼吸。远处，夕晖映照着山中的老树，繁华落尽，枝干萧然，异常壮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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