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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的晚上，家家都沉浸在亲人团聚的幸福之中。讲究的人家自然要七个碟子八个碗地弄上一大桌，父子兄弟借此谈谈心，叙叙情，然后都脸红脖子粗地饮下几杯白酒，这合家团聚的氛围便更加热烈了。
母亲因为年前刚刚住院回来，无论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不比从前，凡事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们自家女人也因为各种原因未能回家，只靠我们三个不懂家务的老爷们，在母亲的指点下能完成调馅子、烙火烧、包水饺的活计儿已经实属不易，虽然味道上欠了些，但总归是自己的劳动成果，都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饭后，我们仨一边守着母亲看春节晚会，时不时对今年春节晚会节目品头论足一番；一边各自抱着手机，不管收到的祝福还是问候，都忙不迭地回复着，生怕晚了就堵在路上似的。
初一早上不到六点，母亲就催促我们起床。一是乡下的旧规俗理还要遵循，升文升素，祭奠天地仙君和列祖列宗还得烧纸磕头；再者，家乡相互串门拜年的理道仍在，尤其是早上拜年的时间也不一样，凡事趁早也好有个应对。
出门拜年时，街灯清冷的光芒已经被各家屋顶上升腾起的炊烟所温暖，噼噼作响的鞭炮声已经渐渐稀疏，大街上拜年的人群已经开始攒动起来。男人们大都是同辈们结好伙儿，有时喜欢热闹的孩童们也跟着凑热闹，这里一群儿，那里一帮儿，串了东家串西家，走到村西又返回村东，一阵阵过年祝福的话语从这家传到那家，然后传到狭窄的胡同里，蹦蹦跳跳到村子前后的大街上。人群中偶尔碰到早出门拜年的妇女们 ，不管是成熟稳重的老姐姐 还是年轻俊俏的小媳妇，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几句玩笑话儿，甚至打情骂俏几句，谁也不恼，谁也不计较，说说笑笑的令整个村子的热闹气氛更浓了。
拜完年，男人们有的围拢到附近的麻将桌前，有的三五个一桌玩斗地主，实在不过瘾就压注上十块八块钱，不为能赢得几个钱全是图乐儿；不喜欢如此娱乐的也不闲着，他们总会找到几个志趣相投的凑在一起，相互递上支过节才舍得买的香烟卷，喝上几口味道很浓的茉莉花茶，拉拉过去一年的收获 展望一下新一年的美好前景。
女人们这一天也放松下来，老嫂子小媳妇都穿上新买的衣服，有的也学着城里人的样子烫上一个大的波浪卷，左邻右居地凑到一起，相互问候一下各自的身体状况，拉拉各家孩子，然后八卦一阵村子里新鲜趣事，一扫过去一年繁琐劳务压在身上，挂在脸上的愁容阴霾，满脸都是节日的喜悦之情。
男人们忙着玩牌，女人们则热衷于拉家常。明天的明天人们便忙着走亲串友，一场场美酒佳肴，一次次的推杯换盏间，快乐的时光一天天马不停蹄地向前飞奔着，这新一年的美好图景也便悄然铺展开来了。
作者：赵自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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