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记忆中的吆喝声看现代文明的进程

归去来兮

从记忆中的吆喝声看现代文明的进程

张店 侯念忠

    今天接女儿放学，路过小市场时听见一声：“豆腐干儿了！”女儿问我：“爸爸，他怎么叫‘豆腐该’？不应该是‘豆腐干儿’吗？”我说：“是应该叫‘豆腐干儿’，但用我们张店的土话叫出来，‘干儿’就成了‘该’了。”于是，我给她讲起了自己小时候在农村老家时听过的各种下乡小贩的吆喝声。

    小时候，在老家的院子里，经常听到院外走街串巷的小商小贩的各种“吆喝”。卖豆腐干儿的，吆喝起来特有意思：“豆——腐该。”那个“豆”，发得特别的长；“该”，却发得很短；而那个“腐”，发音发得特别咬牙切齿，好像在肚子里憋了半天，一下子终于发出来似的。修理雨伞的，吆喝的声音特别像是唱歌的，以至于我开始都不知道他在吆喝什么。他这样吆喝：“修——理雨伞啊！”那个“修”发得特别的长，而“理”和“雨”则很快说出，“伞”发的音有点像仨。“修——理雨伞啊！”——真是难忘的声音！收破烂的，吆喝起来也和唱歌似的：“收破烂来！拿破套额，破铺衬，破袜额，破铜烂铁……来换钱喽！”这一连串的不带重样的“破”什么东西，抑扬顿挫，真是一副好嗓子！磨剪子戗菜刀的吆喝起来自不必说，那吆喝，都已经写进歌曲了：“磨剪子来——戗菜——刀——”。卖小鸡的，卖不叫卖，叫“赊”，吆喝声也像是唱歌：“赊小鸡了（liao）。”卖麻花的，是个老奶奶，蹬着一辆三轮车，她这样吆喝：“麻花额了（liao）。”卖兔子肝的：“兔儿干来，兔子肝热的了。”卖江米糕的：“江米糕来！”卖冰糕的：“卖冰糕来！”而卖豆腐的，根本不吆喝，拿个木头梆子，“梆梆绑”一路敲来，而且敲得还很有节奏感：“梆梆绑，梆梆绑，梆梆绑梆，梆梆绑。”卖猪胰子的，也不吆喝，而是拿着个和拨浪鼓似的铃铛，“铛琅铛琅”的摇着，人们一听，就知道是卖猪胰子的来了。

    这些吆喝声，伴着年龄的增长、岁月的变迁和时代的发展，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突然间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甚至我觉得，这一生恐怕是再也听不到了。而那些熟悉的腔调，那些童年的烙印，却一直清晰地镌刻在脑海当中。然而，在如此重视文明建设、食品安全和工商管理的现在，当年的那些小贩的的确确再也不能那样的经营了。我想，这大概是时代文明进步的结果，贫穷落后的时代有那时候的特色，可这些特色却不见得是现代人所能接受和发扬的。

    儿时的吆喝声渐行渐远，实际上是时代进步、文明发展的必然趋势。看上去，这虽然有点让人觉得伤感，但我们更应该看到，快捷安全的各个商场、超市货架上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已经大大满足了现代市民的生活需求。

    吆喝的是故事，进步的是文明。

    2018年3月12日

深山樵夫

很喜欢这篇文字，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写作点，立意很不错：吆喝的是故事，进步是文明。看完意犹未尽，很期盼你在文中再多描述一些，会更加好！问好！

归去来兮

谢谢深山樵夫回复。您过奖了，同时感谢您的建议，我会再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