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淄川 袁振
“你常与我爬青山,青山之间锄耕田。如今青山依旧在,你却已伴青山眠。”
白菊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归去雁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爷爷却别了五载,未有归期。于是我们就带着思念,来到他长眠的地方,缅怀。
探望,并不是想去就去的,只能选在这样的日子。或许他睡在那青山坳,有些孤单。但也不然,有野花伴香,有蜂飞蝶舞,有时也会热闹一番吧。
今年的中元节有些闷热,偶有清风。与去年的零星小雨相比,更单燥了些。倒是爷爷坟边的酸枣树生机盎然,满满的相思豆已挂满枝梢,我摘下几粒,送到嘴里,酸酸甜甜,一如年少时候的那种滋味。坟下的荒草占满了他的庭院,我拔出了一块空地,才有了落脚的地方。
爷爷的坟头也长满了荒草,更有一萝绿藤满绕,看来这个夏天,爷爷过的也是颇具荫凉。
二大娘递给我一叠黄纸,让我压在坟头上。我跟大爷要来了打火机,点燃了香,二大娘摆上了贡品,然后就是茶碗和酒盅,一一斟满。我赶紧把香烟点燃,一排四颗,爷爷生前,烟不离嘴。霎时想起,那身烫满窟窿的中山装。
香烟燃的很快,我赶紧续上,一盒烟所剩无几。酒我又奠了几杯,茶又倒了几碗。直到大爷挂起了鞭炮,二大娘摆好了纸钱。
鞭炮声声就意味着结束,我磕了头,不愿起身。于心我是不忍的,汗水瞬间和着泪水溢出眼角。相聚太短暂,这个时候,已不再是彻夜长谈的时候,天地两陌路,何处话凄凉。
走后,我再回头,那棵酸枣树,随风摇摆。似在送别,又在不舍。
人们总思念于这样一个日子,不是如何怎样,而是寄情于此,给怀念一个仪式感。我是自豪的,每每有人提起他时,都是一脸的尊敬,然后说的就是他救死扶伤、与人为善的那幕场景。
有些人走了,他还活着。就如他长伴青山,又从未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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