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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生处有人家
——由《我眼中的小山村》想到的
淄川 谭云梅
从林峪村回来，我和孩子说你今天参加了这么有意义的活动，你也应该写点东西。她问：写什么？我说参观了省级古村落，见到这么多作家，难道就没有一点想写的？她想了想说：我最喜欢、也最想要的是那小房车，最想吃的就是啃那个羊骨头，停了一下说，我还认识一位好朋友。我无语。
孩子跟去，纯属偶然。所以特别感谢德喜老师和靖书记。孩子听到有小朋友一块去，穿着学书法有墨汁工作服一会跑来。上车出发后，和德喜说起拜读他的美文，他才介绍开车的正是今天我们要去的林峪村靖宁波书记。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村里今天有这样大的活动，靖书记还要先去邹平企业然后再赶往岭子，还特意等一个孩子，深感歉意，好在没有耽误正事。
孩子虽然说不想写，但是回来的晚上还是要求我给她打字，她口述，平时她写故事就是这样。我说写什么题目，她想都没有想直接说：我眼中的小山村。因为时间，也因为她啰啰太多，写到一千多字还没有进入正题，我强行让停止，我很累。这几天事情特别多，一直没有时间再继续写，今天回到老家帮着老母亲种完地瓜后，我想赶紧写出我的作业，我问她看见那个风力发电机时有什么想法，她突然说文章的题目不叫我眼中的小山村，就叫白云生处有人家吧，那个不太好。我问她为啥改这个，她说就是觉得这个题目才适合那个地方，有蓝天有白云，别的没有说出。我清楚记得她那天她说我打字的内容：“上车后有一个小朋友，我们谁也不和谁说话，他只是看着窗外，但是他手很巧，折的千纸鹤很棒，那么小的纸折得那么快，我都不如他会折。”这是我很少听到的她自己说出不如人家的话，平时自己不行也不认输。想想她的那些话不觉想笑。“到了那个村我们就熟悉了，叔叔路上给我们买了我最喜欢的“爱慕希”牛奶，但是在路上没有喝，那个小朋友路上想上厕所，叔叔把车开到一个墙跟前，让他自己去。到达村里后我们就熟悉了，下来车我们一快去了外面，这个村子的房子很多都是石头的，路是水泥的，我们来到一个大树下，那棵树真大，听那个叔叔说这棵树400多岁了，我们在路边掀开一块石头开始找西瓜虫，我们给西瓜虫找到了虫妈妈虫爸爸，然后又开始找虫奶奶虫爷爷，之后又开始找虫姥姥虫姥爷等。”“忽然一辆大车开来，后面跟着一辆黑色的轿车，最有趣的是黑车后边还拉着一个橘红色的大面包一样的东西，我们赶紧过去看，原来是一个小房子，一会一个漂亮的阿姨打开小房子的门，里边可好了，有桌子，有能当床的沙发，有电视，有厨房，还有洗手的地方，打开后边做好饭就可以送过来，真是太棒了，我一下子就喜欢上这个小房子了。等到从山上下来要走的时候，我终于和雨泽还有雨泽爸爸还有两位阿姨也进去了，坐在小房车里，阿姨还给我们拍照，我真是太喜欢了，回家一定让爸爸妈妈给买一个！”想到这些天一直絮叨要买小房车，看来任何新事物最容易接受的就是孩子。参加了揭牌仪式，参观了村里的石头房子，水井和四合院，我们还在欣赏着那些古老的建筑时，她和雨泽小朋友，还有村里的那两个早已跑得没了踪影，一直走到最上边，才发现他们几个跑到最上边的一个水塘边那里，喊下他们后，他们又对着羊群学着咩咩叫。孩子的世界就是不一样，一会功夫又看不见人，叫上来后一会又蹿到前边跑上山顶，在山上合影后他们又是最快跑了回村，当我们气喘吁吁走到村委的时候，那一幕让很多人抢拍，高高的墙上边，她和雨泽手拿羊骨头，正津津有味啃着。她自己是这样说的：“叔叔给我们每人一根大骨头，以前我只在电视上看见过这样的吃法，我第一次拿着那根大骨头啃着，真是太爽了，我和雨泽很开心，闻着肉香，吃着羊肉，真是太好了！”一会又写到：“羊肉真得很美味，一位漂亮的阿姨看到我们拿着啃，她也去拿了一块啃着，看上去她也很开心，一会开饭了，大家围在一起，叔叔端上好几盆热腾腾的羊肉，只有妈妈拿着一个馒头，要了一根春芽咸菜，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自己吃，妈妈真没有口福好可怜，在家妈妈也是给我们买来后她不吃。要是下次再和雨泽一起啃羊骨头多好！”“吃饭的时候一个叔叔朗诵得特别好，大家都给他鼓掌，要是我也能那样朗诵就好了。”听到她说这些的时候，心情很是复杂，孩子的世界真就是这样简单！
今天我问她，我的作业今天完成，你的呢？回答：回家再做！我问她我们去的那个村好不好？她说：“好！和我姥姥家村子一样，可以到处跑着玩。”我狠狠看了她一眼，她想了想还是说“我就是想要那个小房子，想啃羊骨头，还想和雨泽小朋友一起找西瓜虫，我也喜欢山上那些漂亮的花。”看来吃喝玩乐才是她的最爱，至少现在是。我告诉她：“你应该感到很多东西比吃和玩更有意义，那么多作家，他们写出了很多美文，很多好听的故事，你能有机会和他们一起，难道你不感到很有意义吗？”她看了看我，说了一句：“那是你们大人的事！”
看着改后的这个题目：白云生处有人家。怎么会冒出这一句呢？她立即大声朗诵：“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是受了这诗的启发，虽然不很贴切，但是有石径，有白云，有停车，还有二月花。也许是看到了那些古朴的石头房子和那石头铺成的小路，那车是那辆小房车，那花是漫山遍野的梧桐花。背诵完后接着说：“说不准下次去的时候，那些石头房子就会变得和房车里边一样漂亮，那山上的白云伸手就能采下一块，那些树会开出更美的花，我们还能啃羊骨头。”这就是孩子的所盼望的，第一就是忘不了吃。不过要是石头房子也变成小房车那样方便，我想也是不错的。
孩子去年暑假突发奇想，告诉老师要写部小说，老师告诉我时我大吃一惊，回家给她泼足了冷水，讨论几次但是没有阻止了，最终达成协议，我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开弓没有回头箭，她答应并保证。从那天开始，她口述，我打字，最后六万七千多字的她自认为的小说完成。值得欣慰的是不管内容如何，至少句子都通顺，不管怎样她有了四十二天的坚持，我感觉这比内容更重要，只是她很执拗如我，不准许我给改一个字，包括标点，只能她看不见的时候我才给偶尔改一半个字。暑假后她拿着那个打印出来的六万多字的插图文本交给老师时，老师也有些吃惊，老师要推荐给同学我没有同意，因为孩子还很不成熟，有些浮躁，过早展示对孩子无意，我和老师说就当是完成了一次作业。
今天之所以同意她跟着来，也是让她近距离接触作家们，熏陶一下，一起感受林峪古村落的古朴和美好，我想会很有益的。感谢靖书记和德喜及雨泽，感谢文友们一路照顾，孩子也闯进了那么多的镜头，我和孩子一并感谢大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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