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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的眼睛
桓台 巩本勇
(一)
在马踏湖,池塘旁的柳树到处是,
它习惯纠缠安静的云影。
在春天,它甩出长长的辫子,
去逮一枚完整的水月。
一缕夏风涌动,它穿出绿衣裳,
荷叶荷花与蜻蜓漫舞。
柳絮被风一吹,不见蛤蟆的踪影,
虫类驮着大陆往上走。
苇雀啄开雪花,你的记忆很低能,
苇地里张起绵纸般的蛛网去颂扬甲虫生存的哲理。
(二)
河水突然猛涨,苇雀从水面腾空而起。
它一会儿盘旋着夕阳,一会儿两只爪子抓住苇秆停下来,
惊叫不停,这风和水的颜色竟然那么相似。
麻雀愣在原地,它知道去年收成不好。
炊烟绕到坟头,父亲躺下的地方,风把大地咬疼了,
尽管上面的土没有少,草也长高了。
离开了池塘边,意味着另一种生活。
这让我想起小时候,通常父母在田地里劳动,
我却坐在一棵柳树下,捉知了,捉蚂蚱,找野葡萄。
风停了,一份久违的契约不会再苏醒。
一棵棵柳树与那些落着叶子的树,同一个姿势,
那种只有你我才能听到听懂的声音,是回归的错觉。
这个古称少海的官湖,又让我想起奶奶。
奶奶是患乳腺癌去世的,墓地在一棵大柳树下,
右边是池塘,后面是荷塘,她活在水晶宫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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