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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在起,我好了。就在我说着死亡、泪水、痛苦、毁灭的时候。我好了。作为我的生命的过客,作为你的生命的过客,作为爱或者恨的过客,作为这世界和时间的过客,作为儿子、父亲、丈夫、朋友、同事、情人、高尚者、低俗者、伪装者、懦弱或者强悍,执拗或者圆通,以及所有的世俗的名称和头衔,好了。
把许许多多的记忆当作化石,埋在野外的暗夜的泥沙,背朝着你来过的方向,背着我无法丢弃的行囊、面具、虚空的微笑、毫无生气的表情,朝着遥远而模糊着的前方前进。路边是我曾经看到的旗帜,一堆石头,一座座坟,一只鸟飞过的翅膀,还有一株干枯的黄色的花朵的尸体。
一切好了,所以不要安慰我。我的抱怨都属于毫无根基的风暴,来自于遥远的洋流,也将消失于毫无征兆的寂灭。但我也存了小小的私心,也就存了一些抱怨和不平留给自己,像瘦骨嶙峋的牛窝在冬天的草堆里反刍,找些消遣的理由或存在的感觉。
我将成为一枚拔掉了引信的炸弹,把里面的火化成灰烬,不会再有爆炸的可能,除非当我再次进入你的身体和灵魂。伸出双手抱紧自己。抱紧我的信念动摇的苦痛,抱紧唯爱是瞻的愚昧的忠诚。毁灭是我快感的泉眼,在喷发的刹那羞愧也随之消失。无论是春夏秋冬还是风花雪月,都将不复存在。
从这一刻起,我好了,于是我将消失。我的声音被风编辑和装饰,我的笑被做成脸谱,夸张到有些变形的谦卑和幸福。我的牙齿只在梦中咀嚼那些汁液。因为好了,从此都可以不必担心,即使在暗夜里我也会闭上眼睛,不再看那炫惑的星星和月亮的光芒,就像盲人一样,用手中的棘杖拨开虚无的爱的牵绊,走向夜得最深的深处。
欣慰的,我好了。用我教给你的一切,将我自己打败。我沉浸在自己骨灰飞扬的快感中,看着自己再一次在爱的天空飞翔。此刻,我甘心情愿,落荒而逃。不要为我哭泣,不要为爱哭泣,不要为痛哭泣,不要为哭泣而哭泣。我说,不要用眼泪挽留一个失败的王者。
Haole。不要在你的墓碑上写下我的名字。
2015/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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