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1-17

                                                                                               我们都其貌不扬

       我们姊弟很多，除了大弟的模样酷似姜昆属美男子一类，其余的都其貌不扬。虽然我们经过努力奋斗都干的不错，可不熟悉的人从外表看，总是给我们得出“不像”的结论，即模样与穿戴不像我们所从事的职业。

      二姐1964年西安交大毕业，退休前是一个国防工厂设计所的总工程师，他们厂给公安部及许多单位生产的高尖端科技产品，都是她带领设计所里的工程师设计出来的。有一次她指着一个产品对我说：“这个产品的设计方案，开始请外人来设计要花若干万，而我们自己动动脑筋就为工厂节省了这笔开支。”她在职时南方有些企业高薪聘她，她没去，她不是不需要钱，而是舍不得自己的工厂，离不开那些与她朝夕相处的工人。退休后她在上海看孙子，她穿着普通家庭妇女的衣服，包揽着一切家务活，她的一些邻居不知从哪个渠道听说她的职业后，非常惊奇地问她儿子：“听说你妈妈是个高级工程师，怎么一点也不像！”

       无独有偶，二弟遇到的事更可笑。二弟是某海边大城市的驻军首长，只要不是上班的时间，他的穿戴都是土里土气。有一年二姐去那个城市的海边避暑，二弟去看她，正巧二姐家的木凳坏了，二弟就找了些工具在楼下叮叮当当地修，恰被路过那里的一个排长的妻子看见，她对二弟说：“师傅，你去给我们修修门吧！”二弟很自然地答道：“过一会我去你们家看看。”二弟干完手中的活，提着工具就跟这排长的妻子回了家，到她家后二弟便很内行地干了起来。这时排长的一个邻居来串门，看到二弟在干活，就狐假虎威地对二弟喝道：“好好干，干不好不给你钱！”二弟修好门后不仅拒收她的钱，还笑着说：“有什么活再叫我！”至今那个排长的妻子也不知道给她修门的人是她丈夫的首长。

       我也是那种“不像”的人，我从机关上退休后帮儿女带孩子。儿媳在幼儿园工作，她的同事可能听说过我的职业。有一次她们幼儿园搞演出，我陪孙女前去观看。后来她的同事对儿媳说：“你婆婆一点也不像！”意思是不像机关干部。的确，我的穿戴在家庭妇女中也是中下水平，又加在职时没学会摆谱、打官腔，所以从外表看我就是个保姆级别的人。

      仔细想想，我们之所以获得如此评价，概源自我们的父母。父亲是打短工出身，母亲是童养媳出身，他们是抗日战争前参加工作的。父亲在县委合作部工作时，几乎天天下农村；母亲在妇联工作时，就是妇女的保护人，哪个妇女在家挨打了、哪个妇女在家受气了……她们就去找母亲诉苦，母亲一定会挺身为她们据理而争。可是多年来他们的穿戴是朴素的，言行是朴实的。在我的记忆里他们从没穿过时髦的衣服，也不会时尚的打扮，他们是不像干部的干部，所以这一切也就潜移默化到我们身上了，如此而已。